过气写手,文笔欠佳。

【云次方】被动语态

*原来不可及的所有因果,才能被称为理想国。

 

*我感觉并不虐,甚至有点甜,把正主的刀子都圆回来了。新年第一把刀子正主搞我,那我就搞正主吧。

 

*我搞龙,射老师搞嘎,抛砖引玉等待射老师投喂 @就只是一个小号罢了 

 

*bgm随便搞个虐的听听吧,我是听着火车里小孩尖叫外放的电视剧写的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01.

 

过年那会,郑云龙终于是回了一趟青岛。

 

这两年他在外面天南海北的跑,北京上海长沙飞来飞去。山东孤零零在中间的角上,青岛又在这角上的角上,远的遥不可及。

 

家里知道他回来了,年纪在那里,安排了几个人相亲,都被郑云龙一张冷脸给吓得半路跑了。

 

最终没人提了,亲戚们凑了一大桌,母亲蒸了满满一桌子海鲜,一大家子人凑一起吃饭。

 

郑云龙沉默的扒虾壳,给这个弟弟给那个侄子,最后吮了吮手指,上面橙红色的虾油沾了满手,有点腥又有点熟悉。

 

他母亲也向众多母亲一样,夸耀自己的孩子,说着我们大龙最近几年真的非常努力,我们大龙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
 

我们大龙特别聪明。

 

我们大龙特别好看。

 

两句话突然闯进他脑海里,然后回忆像是决堤,疯狂的钻了回来,描摹那人的样子。郑云龙觉得他明明已经想不起来了,但是当时的情景却清晰无比。

 

那人靠着他,他也贴向那人。

 

他说着我们大龙很好,哪里都很好,在学校的时候很好,毕业了也很好,重逢很好,不重逢也很好,在一起很好,不在一起也很好。

 

死捡破烂的。

 

郑云龙在心里骂了一句,从面前的醋碗里捞起最早被扔进去的虾。

 

它被泡的变了颜色,郑云龙夹进嘴里,姜末也一起被填了进去,虾没了味,剩下的只有醋的酸和姜的涩。

 

你看,它原本被扔进去的时候不这样,出来的时候就都变了样。

 

母亲看郑云龙突然低着头流了泪,拍拍他的肩膀,关心的他怎么了。

 

郑云龙抬眼,吸了吸鼻子,满心的委屈,他问,妈妈,我们家买了什么醋,怎么这么酸,酸的我都哭了。

 

满桌都笑了,纷纷过来尝这个醋,尝完告诉郑云龙,真的不是醋酸啊,可能是上海的醋跟青岛的醋不一样罢了。

 

母亲也笑,笑郑云龙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孩子脾气,到底是谁在那边宠来宠去,是不是有了女朋友。

 

郑云龙摇摇头,使劲嚼嘴里的虾,他说,没有,妈妈,下次能不能换一换,我还是喜欢原来的。

 

母亲连声说好,下一秒又给他夹了菜,我们大龙多吃一点,你看看,都瘦了。

 

郑云龙往嘴里扒饭,抬头笑了个丑,嘴上沾着饭粒,没有啊妈妈,我过的很好,他们也都说我很好。

 

母亲把饭粒捏下来,说,是啊,我们大龙一向很好。

 

可是我们大龙这么好,只有你不要。

 

02.

 

郑云龙跟着母亲出去拜年,找这个老师那位艺术家,大家都听说了郑云龙,有的人还去过现场。

 

他不太好意思,还没等他不好意思完,母亲又开始让他表演,像每个小孩那样,得在长辈前面展示才艺。

 

郑云龙哭笑不得,他拉着母亲的手撒娇,一晃一晃,妈妈妈妈我不想唱了。

 

母亲纳闷,拍了拍他的头,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。

 

长辈觉得郑云龙可爱,笑开了也没难为他。

 

郑云龙出去接了个电话,回来跟母亲说,他有个朋友要来青岛,他出去陪一陪。

 

母亲和亲戚都热情十分,大过年的怎么不领来家里一起,非得出去。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猜测,速度快的已经讨论到了郑云龙生二胎谁带的问题了。

 

郑云龙低头解释,不是女孩子。

 

妈妈愣住了,拉了他到一边问他,还是那人吗?

 

郑云龙有些泄气,塌着肩膀靠在墙上,哪人啊?

 

就是那个,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,唱歌很好听,长的像外国人,很有礼貌那个。

 

郑云龙笑,妈,我朋友都这样好吗。

 

妈妈说,就是哎?你俩不是老一块吗,之前你还带人来过呢,咋最近不来了?

 

郑云龙低头,左脚压右脚,右脚压左脚,语焉不详的开口,谁啊妈,我真不记得了。

 

你班长啊,我想起来了,过年他还给妈寄东西了。

 

郑云龙抬头,什么?

 

妈妈边说边指,就你前两天吃那牛肉啊,我觉得挺好吃的。

 

话没说完,郑云龙掏出手机,匆忙换鞋,一路喂喂喂的出了门,最后不忘回头喊,妈我去接人人到了。

 

母亲叹了口气,郑云龙关上门也叹了口气。

 

手机没电了,垃圾苹果6.

 

03.

 

来人是刘令飞,确实不是什么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外国人,但也确确实实是郑云龙的好朋友。

 

可能跟那人也能在天平上秤个三四。

 

俩人吸着鼻涕跟在馆子里喝啤酒,常温的啤酒喝了个冰镇劲,呼呼的海风灌进来牙都在颤。

 

刘令飞咬牙切齿,把玻璃杯碰的砰砰响,说,哥们行啊,这冰镇你还是冰镇我啊?

 

郑云龙没说话,一杯接一杯。啤酒不醉人,就是撑的慌。

 

几瓶下去,郑云龙捧着肚子打饱嗝,那边刘令飞拍拍他的肚子,嗯,有三年前的风范。

 

郑云龙把他手拍开,往哪放呢,还骚扰我?

 

刘令飞笑了,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,他一边哂哂的收回手,一边说,我骚扰你,我投怀送抱行不行?

 

投怀送抱的不要,郑云龙撇嘴喝酒。

 

刘令飞骂他,投怀送抱的不要,非得去要那个摸不透的,郑云龙你咋这么贱呢?

 

郑云龙笑,进步不小啊,骂人都顺当了,也不见你结巴了。

 

刘令飞问他咋了,他说分了,为他为啥,他说因为不喜欢,问他为什么不喜欢,郑云龙生气了。

 

我操还能是我不喜欢他?

 

说完,踢倒了一片空酒瓶子,酒瓶落到水泥地上发出巨大声响,整个酒馆的人都看了过来,刘令飞一边小声道歉一边拉住要上桌子骂人的郑云龙。

 

要是阿云嘎的不喜欢,他郑云龙又怎么会知道为什么。

 

要是知道了为什么,又怎么会让他不喜欢。

 

郑云龙讨厌数学,更讨厌解题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,怎么走,往哪走,该不该走,

 

他发现他大半辈子的无解命题大多都关于阿云嘎,他不知道他们俩怎么相遇的,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分开的,更不知道他们俩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。

 

不是,有很多个瞬间他知道,他们不能在一起了。

 

19年新年那会,是郑云龙找刘令飞喝酒,狗头军师刘告诉他,你得勇敢你要努力,你先走九十九步,阿云嘎看到了一定也会走剩下那一步。

 

笑死了。

 

哪里来的自信,相信刘令飞,相信阿云嘎,相信他自己?

 

郑云龙觉得自己走了千万步了,那人还站在原地,每当郑云龙想停下不走了,那人就身子前倾,让郑云龙错以为下一秒他就能抬脚迈步,然后他加速跑啊跑啊,那人还是这样站在原地,笑着看他。

 

一会喊他大龙,一会喊他兄弟。

 

郑云龙在路上进退两难。

 

刘令飞没再劝他,摸了一瓶剩个底的酒,一边匀了小半杯,他问郑云龙,咱别虐待自己了行吗?

 

郑云龙靠着刘令飞,好像是喝多了,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。

 

看这样,刘令飞自己把那两杯喝了,招呼老板过来结账,一边掏钱一边骂人,郑大龙小鸡崽子不请客让我掏钱还喝成这样。

 

郑云龙安安静静靠着刘令飞,眉头舒了开还舔了舔嘴唇。

 

家在哪啊?刘令飞问他。

 

郑云龙指指自己,又指了指外面。

 

刘令飞两眼一黑,觉得自己不能指望这个哥,他掏出郑云龙手机,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让那人解锁,然后打给家里。

 

母亲接的,听到刘令飞的瞬间,却脱口而出的另一个名字,刘令飞苦笑,娘俩心里一样,盛着都是别人。

 

说了地址,刘令飞出去打车,他架起郑云龙,郑云龙站不稳,几个来回,刘令飞生气了。

 

你给我站好郑云龙。

 

郑云龙一哆嗦,站在原地笔直笔直。

 

刘令飞叹了口气,给他套了衣服说,你穿好衣服,我去打车,咱回家。

 

郑云龙站在原地,裹着羽绒服突然笑了。

 

好啊,班长。

 

04.

 

一年了,一直没下雪,原本过了元旦就算一年了,但是郑云龙不死心,他过完阴历年才终于相信,这一年确实没有雪。

 

无论他跑了几个城市的巡演,他都没有看到雪。

 

雪下过了,就是他见不到而已。

 

2009年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,他被人从被子里拽出来,带着灰色毛线帽子,阿云嘎把帽子拉下来遮住郑云龙耳朵,义正言辞的说是保持颜值。

 

几个人在院子里打雪仗,男生战斗力很强,没打多久雪就被打化了,郑云龙没尽兴,阿云嘎扶着腰在一边喘气。

 

以后带你去海拉尔啊,那里的雪打多久都不会化。

 

郑云龙极其嫌弃的撇了撇嘴,朝着阿云嘎大喊,我们去长岛啊,歌里就那样唱的。

 

阿云嘎站在雪地里看他,说好。

 

或许是那一瞬间,也被郑云龙收进了记忆里,成为组成那人深情的一部分证据。

 

但天知道他看谁都深情的眉眼停泊了多少个人。

 

网上都说,郑云龙的眼神没人能接的下,他觉得都是屁话。

 

阿云嘎好好看着他的时候才算绝杀,郑云龙能用千万倍的狠劲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。

 

你看啊。

 

那人啊,眉眼温柔,看着心也那样温柔,他就是看着,不接也不说话,任它鲜活跳动还是渐入沉寂,于他似乎都不重要。

 

保持距离,语焉不详,顾左右而言他,这是阿云嘎最大的武器,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把郑云龙杀的片甲不留。

 

郑云龙不怕阻碍不怕争吵甚至不怕分离,他只怕没人回应。

 

我们明明拥抱过亲吻过,熬过黑夜见过家长,蹉跎过十年。

 

做过所有在一起的人要做的事情和没做的事情,竟终究没在一起。

 

郑云龙以为最坏的结局是分开,却没想到是没开始过。

 

05.

 

后来郑云龙去了长岛。

 

长岛无雪。

 

他们告诉他,长岛其实并不下雪。

 

郑云龙有点后悔,他在观景台上逛着,许愿树上挂着卡片,他唯一认得出的中文卡片被风吹的来回跳跃。

 

上面写着,我依然向往着长岛的雪,很久以后我才知道,原来这里是没有雪的,但我还是来了,至少要和你一起。

 

郑云龙摸了摸有些斑驳的字,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,阿云嘎名字明晃晃挂在第一。

 

阿云嘎,郑云龙。

 

从A到Z,刚好走完整个轮回,可以一头一尾,也可以靠在一起。

 

如果可以延续,郑云龙也可以牵着阿云嘎,走下一个轮回。

 

他滑到最下面,Z下面就结束了,无论他怎么努力,也划不回了开头,Z也遇不到A。

 

所以郑云龙只不过是恰巧在了那四年,他是最早的却不一定是最好的。

 

最初应是盛装登场,少年情长,无虑无伤,而后潦草收场,天各一方。

 

郑云龙要了一张卡片,呵了口气,搓着手准备写字。

 

祝你幸福?祝我们幸福?

 

最终他写了个再见,抬手拨通了那人的电话。

 

郑云龙告诉自己,我最后跟他说个再见吧,说完就再也不想了。

 

声音传来,熟悉,又有些冰冷。

 

郑云龙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,可能是太冷了,冻的他有些哆嗦。

 

他握着话筒,说,班长,再见啊,我这次走了,就不会再回头了。

 

带着哭腔,郑云龙说,这是最后一次了,我问你。

 

旁边的小孩被妈妈领着,指着郑云龙问,妈妈,这个叔叔为什么又哭又笑啊?

 

母亲把孩子抱起来,整理了一下她的领子,等你长大了,你就知道了。

 

郑云龙最后确实笑了,他说,我也喜欢你。

 

06.

 

手机垂下来,屏幕熄灭,却还传出声音。

 

The number you dial does not exist,please check it and dial again.

 

我没有看到雪,也去不到海拉尔了。

 

/.

 

被动语态=与阿云嘎有关

评论(129)
热度(2257)
  1. 共7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风末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