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末

*2018年末长沙的漫长冬天，整夜星光，所有的好梦不醒，都有关于你们。

 

*今天有点伤感，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，也不知道打什么TAG，今夜我就是青春疼痛文学的集合体，明天醒了也可能会删掉也可能会修文。

 

*其实就有点不舍得分离，说真的我特别不擅长告别。

 

*今天的BGM，一定要点着听，边听边看《Il Mostro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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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 

灯暗了下来，36个人和嘉宾站在台上，突然收了声。

 

整个演播厅都是安静的，没有人喊结束收工，现场导演的手举在空中，像是一只挣扎的鸟，翅膀在空中颤抖，却没落下。

 

不知道谁压了一下键盘，一声长长的中央C，好像能从11月未落雪的长沙拉到2019年分别的今日。像是有着天大的默契，乐队奏响了同一个旋律，指尖落下，指挥棒扬起在空中，拍手声被淹没在巨大的乐器声响里。

 

阿云嘎跑到了键盘旁边，招呼李琦和鞠红川，三个人换下了弹琴的小姑娘。

 

“你们几个靠谱吗？”郑云龙偏头，声音突兀的在厅中响起。

 

仿佛一粒石子掉入水中，剩下的32个人纷纷附和，三十多个人，一下子把演播厅炒热了起来，没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，他们只是凭着本能，再多待一秒就好。

 

多一秒就好。

 

没有人喊开始，整个场子在王晰开口的一瞬间突然静了下来，王晰一边唱着，一边把正在看那边伴奏的周深拉到身边，手臂环绕。周深赶上半句和音，跨越一掌的黑白键，两人合在了一起。

 

——都过了你的part，你要合唱不早点拉我。

 

——那就下一次，你替我记着。

 

圣权、黄子弘凡开口。廖昌永老师在一旁欣慰的点头。

 

——这次像那么回事了，有你父亲几分样子。

 

不知道谁在旁边喊了一句。

 

——黄子，你过来，再给我多说两句。

 

李琦、鞠红川开口，阿云嘎在一旁把键盘砸的特别大声，一旁郑云龙歪头看着他俩，王晰搂着周深怼人。

 

——阿云嘎你会不会弹琴？

 

——我这给他伴奏呢。

 

——你还没给我们组加过分，啥时候也给我写个和声？

 

——写，都写，你们一会来我房间找我，我都……下次吧，如果有机会。

 

高天鹤廖佳琳开口，高天鹤难得没穿他那时装周一样的衣服，黑色的西服，旁边的廖佳琳也穿戴的一丝不苟，眼镜摘下来竟还有几分清秀。

 

——佳琳，笑之歌，再笑一个。

 

——鹤儿，下次能不能也夸夸我？

 

郑云龙和阿云嘎默契的没开口，双手一让，余笛洪之光完美衔接，洪之光放轻了音量，两个人的声音在云中穿梭。

 

——你喜欢上海还是美国？

 

——这首没唱好，我等你来教我。

 

马佳和蔡程昱开口，旁边王凯也往前踏了一步，三个人扔了话筒，声浪四放，他们站在台中间，明明没有光，却到处都是光。

 

——我的梦幻男高音组合里，永远都有你们一席。

 

——我等你来国家大剧院一起。

 

——我们都看到了，你追到了光。

 

高杨、星元开口，干净的间奏，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。

 

——我是不是在梦里。

 

——是啊，那就不要醒了吧？

 

石凯、李向哲开口，放下话筒，两个人互相比了帅气的姿势。

 

——下次带你打球啊。

 

——边唱威风堂堂边打球吗？

 

方书剑、张超开口，两个人眼神交汇，回头去找梁鹏杰和黄子弘凡，几个人跟了一个漂亮的和声。

 

——向前跑吗？

 

——我们马上要变成20.75组合了。

 

——谁说我们小男孩，唱歌太用力。

 

——我看到了，你是广东省茂名市电白县那霍镇谢观塘边村的骄傲。

 

仝卓、代玮开口，仝卓被传染了忘词，代玮开口接住。

 

——你哪都好用，就是脑子不太好用。

 

——摘了眼镜再唱歌你可能更有自信。

 

歌唱到最后，马克老师一转，带着乐队又起了一遍前奏，他们站在台上朝着乐队鞠躬。

 

南枫、李文豹开口，李文豹蹭到南枫身边，抬头看了看他，又踮了踮脚。

 

——什么时候回国，多吃点。

 

——这是祖国，是音乐，是艺术。

 

丁辉、翟李朔天、李彦锋开口，全场的人都跟着翟李朔天动了起来。

 

——无论因为什么，我都会归于音乐。

 

——等不到也要等，我们总会上台的。

 

——就算一直替补，我也要上台。

 

简弘亦跑去换了李琦下来，琴声响，与龚子琪一起开口，此后天南地北，永隔一江水。

 

——换个发型，我看了你的ins，可爱。

 

——我听了你的歌，我希望以后一直能听到。

 

陈博豪、蔡尧开口，两个人都不再紧张。

 

——来跟我学表演吧，我教你倒立。

 

——那我教你长个。

 

贾凡、陆宇鹏开口，贾凡依旧站在陆宇鹏左手边，微微仰头，笑着看着他。

 

——我也可以做你的翅膀。

 

——好，那我等你来带我飞。

 

36个人合唱，出品人站在身后，音乐弹了一遍又一遍，没有人拖最后一个长音。

 

只要我们一直唱，这场梦，三个月的漫长冬季，梅溪湖的相遇，就都不会结束。

 

02.

 

终于，歌唱完了，他们还是告别了。

 

熄了灯，收拾了场子，几个人搂在一起，说着明早去哪里吃饭，却突然噤了声，垂着头走了出去，有人安慰着哭的超大声的蔡程昱还有一旁红了眼的贾凡，几个小的在后面打闹着。

 

一群人感叹今天竟然是收工最早的一天，马上可以回去睡觉了，周深和李琦在抢剩下的零食，零食被人抛来抛去，最后被李向哲举在手上。

 

第二天，阳光依旧会照进梅溪湖大剧院，之后的日子里，这里也会来来往往，被形形色色的人填满。

 

但是无论如何，地上的，都不再是这36个人的影子了。

 

如今，这张名为声入人心的考卷，三十六名成员都答完了。

 

经考核，所有人。

 

准予毕业。

 

03.

 

“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？”

 

郑云龙打开手机手电筒，发现阿云嘎还坐在钢琴边上，眼睛已经红了。

 

“什么？”阿云嘎装傻

 

“咱俩没合唱啊。”郑云龙走过去，倚在旁边看着阿云嘎。

 

“不是唱够了吗？”

 

“是”，郑云龙低头凑近阿云嘎，“那你准备怎么跟我告别？”

 

阿云嘎垂眸，看着被微光照亮的键盘，低声开口，

 

“那就，再……”

 

下半句被那人截了过去，两个人唇齿相碰，仿佛在唱最后一个音，十八拍，刚刚好，从开头到结尾，从毕业到如今，他们都是这样告别的。

 

“错了，不是再见，是明天见。”

 

04.

 

——现在邀请你来参加中国首档原创新形态声乐演唱节目，如果您愿意接受邀请，请尽快与我们节目组联系。

 

——我愿意。

 

2018年说，它听到了三十六次，我愿意